2011年6月25日 星期六

25嵗需要具備什麽才算是符合標準呢?

 一輛車子?一棟房子?一位談婚論嫁的女朋友?還是以我的處境而言,需要有一部自己的代表作品?但我都沒有。我想,言之過早吧?於是,我開始想象過新年回家,親戚問起這些問題而得到否定答案時的尷尬氣氛。無論是我還是他們,都陷入趕快找下一話題的尷尬狀態。也許親戚們對我沒有這麽苛刻,但是我覺得我媽還是得面對這種爲難的時刻。

自己選擇這條路,就該自己做好心理建設。我不時向自己心目中最愛的導演看齊,因爲他也是40嵗才開始起步。劇本也需要有些歷練才可以寫出味道吧?我想。我需要不時這麽自我催眠。但是還是會慌的,當你默默無名基於商業考量別人不把你的名字寫在屬於他的劇本上面(但自認貢獻不少)、當你打電話回家爸媽問你需不需要寄錢你開始遲疑然後支支吾吾、當有人會覺得你無法提供高枕無憂的生活而選擇了他人、當你拍了一張裝可愛的大頭照而你猶豫好久然後覺得人老就不該這樣…...於是我開始發覺,25嵗真的是尷尬的階段啊!因爲你再也沒有多少青春可以揮霍、也開始沒有多少自信可以在未來成就些什麽。因爲你開始懂,生命有太多的無可掌握。

於是嘗試放寬自己的要求,認爲有心儀女生對你微笑的下午就是生命的無限美好、或是看過某某作家的新文章就是對這個世界的愛與關懷、或是捱過了某某學科的嚴苛考驗就是邁向成功的一大步。但這一些旁人是無法領會或是感受得到,除了自己。

於是乎我開始思索生命的意義。曾經我在劇本裏頭寫過:生命的意義就是海鮮意大利麵。我開始懷念那些下午或夜晚,和一些同樣天真的人們,一起喝紅酒、啃起司,然後嘴裏還咀嚼著那美味意大利麵之時刻。

25嵗已經不算年少了,但還是可以繼續輕狂吧?請爸媽原諒任性的孩子

回鄉

這系列的照片是去年暑假回馬來西亞的時候拍的,地點在我外公家,是距離首都吉隆坡兩個小時車程的小地方。外公家是我童年時最喜歡的地方,因爲那裏有我喜歡的河流、海以及椰林,都是嬉戲玩閙的最佳地點。而且在外公家對面的就有阿姨一家經營的老咖啡店,生意都很好,村民都喜歡在那裏喝茶閒聊,非常熱鬧。每逢假日,都會跟爸媽去探望外公外婆,而小時候的長假,幾乎大部分時間都在那裏度過。我還清楚記得,年邁的外婆看到我們到達時的開心表情。隨後很快地,她就會從對面的老咖啡店,捧來一大堆包子和咖啡,當我們的下午茶。因爲她很怕我們餓坏肚子。
  

其實在拍攝這些照片時,外婆已經去世,而外公還健在,只是他需要別人的照顧而搬離這個老家,到阿姨家居住。而對面的老咖啡店也搬到新的地點了,這個充滿記憶的地方就這樣長滿雜草。只是,爸媽都還是會帶我回來走走,沒什麽目的,也許就是在周圍看看,除除草。而我才有機會,帶著功能較好的相機,記錄下這些珍貴的畫面。

另一層意義,也許就是帶二哥的女兒來看看這間祖屋。
侄女當時大概六嵗左右,一臉稚氣。對她來說這應該是個陌生的地方。



這張照片是要求她站在屋前拍的,所以她表現得有點羞澀。雖然如此,這卻是如此真實的時刻。其實,這照片的背景是極具歷史價值,至少我的四個哥哥還有我,都在這背景前拍過一些小時候的照片。這就是我拍攝這張照片的真正目的。露出腳指頭的小鞋子、洋灰地、樸素的墻色、木板墻和毛玻璃,這些不正是我們童年記憶裏的重要元素嗎?幸運的是,小侄女當天的復古造型和衣服顔色,加上手上的棒棒糖,為這張照片加分不少。


這裡是祖屋後面的空地,是外公以前的果園,種過水翁、香蕉、可可和番石榴等。但如今已經荒廢,只剩下一些生命力比較頑強的香蕉樹。由於地上都是雜草,我爸就背著小侄女到處走。跟在後頭的我,馬上就拿起相機,拍下這對爺孫的背影。


爸爸看不過眼,拿起鋤頭除草,儘管這起不了什麽作用,雜草很快就會長回來。我沒有幫忙,因爲我更想用相機捕抓這一刻。爸爸勞動的姿勢,讓我想起他多年為家的付出。他常常對我說,他中學沒有念完,十六嵗就離家到吉隆坡工作。而自己屈指一算,已經接受了將近二十年的完整教育,這多虧爸媽的辛勞付出。照片中看見爸爸日漸稀疏的頭髮,觀看近物也吃力地皺起眉頭,心裏其實很慚愧。因爲我覺得我應該才是拿起鋤頭除草的那個人。


很喜歡這張照片柔和的陽光。這是第二天的下午,我們一家大小來到外公家附近的海邊。照片裏頭有我四叔、四嬸、姑媽、三哥、小侄兒以及照顧他的印尼女工。而站在照片最中央的,穿著褐色圓領衣服的是我媽。其實我媽跟我一樣,很喜歡回鄉,很喜歡這個海邊,最主要是因爲她在這裡長大吧。

我從小就很少説話,這出自于我們家的怪習慣,家人間很少像朋友那樣聊天。再加上我的家人都很不習慣面對鏡頭,所以我通常都是選擇靜悄悄地在旁按下快門。除了是自己害羞要大家站好好讓我拍照,有時候也會覺得他們不留意的時候,神態各異,反而更加自然,更加接近我平時靜靜站在一旁,看著他們的記憶畫面。


後記

今年寒假之前,外公到天國跟外婆相聚去了,未能回去見他最後一面。慶幸我早在幾年前已經為這間祖屋拍下紀錄片,更留下一些外公的談話片段。這是我唯一為家人做出比較像樣的貢獻。雖然祖屋、椰林、河流和海經過歲月洗禮,已經慢慢面目全非,但我仍然希望在它們消失之前,和我的家人繼續可以到這些地方走走,留下一些影像的記錄。就算不拍照或是錄影,來逛逛、除除草也未嘗不是件幸福的事。

2011年6月19日 星期日

事不過三

我越來越討厭老男人了。
但願我老了不會這麽討人厭。




昨天很孬,在朋友家喝到睡着。有時候我很實際,覺得難過也要有效率,來一次徹底的宣洩以後,就該去做別的事了。有時候我很計較,常常質疑自己到底是什麽身份,還有有什麽資格去難過。有時候我很軟弱,卻又不想變得情緒泛濫或是不切實際,所以我決定難過三次就好了。昨天已經一次,還剩下兩次就留在暑假吧!現在,還是做期末作業比較恰當。

2011年6月11日 星期六

The answer must be in the attempt

必須坦承近來日子糟透了。心情壞到什麽程度呢?也許就像:進戲院看功夫熊貓很努力學功夫但結局他卻被打成一團肉醬、很用心做功課卻還被老師質疑腦袋是不是裝豆花、發現自己心儀已久的女生鼻毛有過長的跡象等或是甚至更糟糕。慶幸的是,還有許多不期而遇的人事物,給了我一些生活的推動力。
蔣勳先生也許說得對,生命是不會有真正的黑暗。就算把所有照明的燈具都関掉甚至最後一根蠟燭都熄滅了,還有宇宙無所不在的光。對於我而言,或許就是某段旋律、某些文字、某個電影畫面或是一些生活瞬間的小感動和小美好。謝謝你們,感恩!

Before sunrise


Celine: I like to feel his eyes on me when I look away.


Celine: I believe if there's any kind of God it wouldn't be in any of us, not you or me but just this little space in between. If there's any kind of magic in this world it must be in the attempt of understanding someone sharing something. I know, it's almost impossible to succeed but who cares really? The answer must be in the attempt.



“Skin to skin” by Standfast


我自尊心很強,得失心也很重,所以我絕不會認輸的。我知道這段時間的低落,只是我的作業還沒寫完而已。